□ 羅武昌

玉白菜，原來是指用玉石雕琢的白菜，其諧音為“遇百財”，作為一件精美的工藝品，轉身便成為人們收藏、饋贈的佳品，這也是古人為什么喜歡將玉白菜作為擺件的緣故了。

玉白菜是美麗、清澈、善良、誠實、正義的化身，傳說其最大的亮點，就是能包治百病。觀音菩薩為防止歹人破壞和獨霸這棵洱海里生長的玉白菜，就偷偷修建了一口井，將玉白菜藏入井內，并令紅龍世代看守，這才有了紅龍井和玉白菜的傳說。

紅龍井位于大理古城西南部，西起古城西城墻，東連古城復興路，全長僅數百米。紅龍井是一口圓形井，井壁雕刻著“玉白菜”和“紅龍井與玉白菜”的傳說。

相傳大理古城西部有兩條相距不遠的老街，一條叫紅龍井，一條叫大水溝（古稱大水箐）。大水箐是水磨水碓集中地，是專為古城居民加工米、面的地方。大水箐有一戶姓趙的父女，有水磨、水碓各一盤賴以維持生計。趙女年方二八，長得如花似玉，有一天水磨的水輪掉了葉片，趙女便下水修理，忽見水中游來一條一尺多長的紅鯉魚，便捉來養在桶里，觀賞幾天后覺得十分可愛，不忍心吃又放回水中。

一天晚上，趙女坐在磨房的燈下繡花，抬頭間卻見面前站著一個紅衣少年，長得十分英俊，他開口便說道：“我就是葉榆城的紅龍，住在離此不遠的紅龍井。見你心地善良，便知我倆有緣，愿和你結成夫妻。”趙女便與之私自喜結良緣，幾個月后，趙女懷了身孕，被父親發現后，追問之下只得以實情相告，老父同意了他倆的婚事。

趙女懷胎三年生下一子，卻長有一條三寸長的小尾巴，老父怕遭人非議，便悄悄將小尾巴割了。紅龍嘆息道：“龍沒有了尾巴便難以騰飛了，今后只能長留人間成為地龍了。”于是拿出兩件寶物交給妻子。一件是顆龍珠，對妻子說：“留給孩兒，但未成人前不能給他，否則必帶來災禍。”另一件是塊鐵牌：“兒子叫趙儉位，十八年后將有大旱，只要把這塊鐵牌沉到紅龍井里，我便會給你們幫助，讓兒子也得個一官半職，我也就安心了。”此后，紅龍就不再到大水箐來了，便一心一意在紅龍井看護玉白菜。

趙儉位十八歲時，果然出現大旱，大理國王張榜昭示天下奇人，能夠祈得雨水者將給以重賞。儉位母親想起紅龍留下的鐵牌，便叫兒子揭榜進宮應昭。趙儉位午時把鐵牌沉入紅龍井，兩個時辰后濃云滾滾，又兩個時辰后傾盆大雨從天而降，且連下兩天兩夜，緩解了旱情，國王重賞了趙儉位。趙儉位天生精通水性，待雨水下足便潛入紅龍井取出鐵牌；而一遇天旱又將鐵牌沉入水中。從此，海西一帶便水旱無憂了。

但紅龍井沉鐵牌的靈驗范圍到不了海東，次年海東又發生大旱。觀音菩薩化作一個老太婆，對趙儉位說唯有紅龍珠才能在海東行雨。儉位知道母親藏有龍珠，便翻箱倒柜找了出來，其母發現前來爭搶，儉位情急之下把龍珠含入口中，一不小心竟咽到肚里去了。其母當即嚇得大哭：“兒啊！龍珠下肚，媽就再也見不到你了！”果然，趙儉位只覺得遍身奇癢，抓到哪里哪里就變成鱗甲，在地面實在呆不住了，他便縱身入水直奔海東，到了四十里箐化作了地龍。四十里箐涌出一股如桶粗的泉水，海東人民從此免遭旱魔之苦。國王甚蔚，便封趙儉位為地龍，一直為人們頂禮膜拜。

又相傳，很久以前，蒼山腳下的小村莊有一戶姓俞的母子兩人，母親七十多歲人稱俞大娘，年老體弱只能呆在家里。兒子叫俞大香，是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小伙子，每天都到蒼山上去砍柴，再挑到街上去賣。

有一年春天，俞大娘突然病了，為了服侍母親，俞大香把山上砍柴的活計全耽誤了，家里連買米的錢也沒有了，哪里還能去請郎中買藥呢？

一天深夜，俞大香守候母親不由得打起盹來，恍恍惚惚間覺得自己的兩只腳離開了地面，越升越高……不一會兒就升到了蒼山頂上了。忽然一位白胡子老公公從天而降，對他說：“好心腸的孩子，在中和峰的山腳下，有一口紅龍井。井底下有一道石門，只要輕輕地扣三下門環，石門就會自動打開。進了石門，走下一段斜斜的臺階，然后向南，走七七四十九步，轉個彎向西，走八八六十四步，再轉個彎向北，走九九八十一步，便可到‘玉白菜’生長的地方了。東南西北四角都有四條紅色的蛟龍守護著，但你不用害怕，你只要走上前去，老實地向它們說明來意，請求允許你掐一小塊銅錢大小的玉白菜葉子拿回去，讓你母親含在嘴里就行。玉白菜的葉子含一天，百病全消；含兩天，恢復健康；含三天，白發轉黑，落齒復生。”俞大香聽著聽著，一覺醒來天已亮了，他決定遵照白胡子老公公的話，去尋找玉白菜。

俞大香找到紅龍井，就跳了下去。井底一片漆黑，他沿著井底的石壁摸到了石門，一切依照白胡子老公公的囑咐行事，向紅龍行禮說明來意，獲得允許后伸手掐下一小塊玉白菜葉片，向紅龍道謝后便摸索著走出了紅龍井。

俞大香回到家里，連忙將玉白菜塞進母親的嘴里。當天，俞大娘身上所有的病痛全消除了；第二天，她的健康全恢復了；第三天，她頭上的白發根根轉黑，嘴里脫落的牙齒也重新長出來了。不幾天的工夫，這事便一傳十、十傳百，俞家的小房子便熱鬧起來，每天都有人出出進進。俞大香把玉白菜借給鄉親們使用，鄉親們從此無病無災，都過上了勤勞安心的日子。

我久久佇立在紅龍井的方形亭上，輕輕撫摸著光滑圓潤的玉白菜，用心品味著紅龍井和玉白菜的傳奇故事。或許，一切美好的事物，就該讓他留在心底吧。又或許，這才是故事的初衷。